“要想富,先修路”,青年林肯也懂得这个道理,他曾经像马克·吐温一样,在内河汽船上打过工,深知交通不畅给货物运输和人们旅行带来的烦恼,认为这个问题如果不能解决,美国的繁荣将难以实现。因而,建设横贯美国大陆的铁路线,就成了林肯总统任期内仅次于废除奴隶制的头等大事。
但是短视的政府对总统雄心勃勃的筑路计划不大感冒,于是林肯转而鼓励企业家积极参与其中,这里面最有名的要算当时号称“四老大”(BigFour)的4位加利福尼亚大亨:查尔斯·克罗克、科利斯·亨廷顿、马克·霍普金斯和勒兰德·斯坦福。1865年,这段美国历史上的伟大史诗开始了,4年后,从奥马哈到萨克拉门托,从太平洋到大西洋,建立起了横贯美洲大陆,长达2000英里的钢铁动脉。当时的人们将这条铁路与中国的长城、吉萨的大金字塔和巴拿马运河相提并论,并称为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工程。
《绝无仅有——1865到1869年大铁路的筑路者》(NothingLikeItintheWorld)一书就是讲述这一史诗的最新著作,上月由西蒙舒斯特公司在美国出版,很快登上《纽约时报》的畅销书榜,并于上榜的第二周荣登非小说类的冠军宝座。作者斯蒂芬·安布罗斯(StephenAmbrose)是一位多产的历史学家,曾因一本关于二战的口述历史著作《勇敢无畏》声名大噪。
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,完成这项宏伟的计划需要成千上万的工人,“几乎每件活儿都是人力干出来的”,安布罗斯写道,“大铁路是最后一项主要由人手工完成的大建设工程。”工人们来自四面八方,复员的内战士兵,获得解放的黑奴,来自爱尔兰和德国的移民,盐湖城的摩门教徒,特别是华工。这一万多名华工什么苦都能吃,什么活都能干。他们在工地扎营做饭,昼夜不停地工作,他们是勤劳和守纪的典范。
尽管缺乏第一手的资料——第一代的华人移民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文字,安布罗斯还是努力从各种史料中寻找那些华工们劳动和生活的影子。他在加州大学图书馆里找到了几本当时的英汉常用语手册,里面有教讲英语的人学说如下的汉语:“你能给我弄个棒小伙子吗?他想要每月八块钱?六块他就该知足了。我觉得他非常蠢。每天早上七点来,晚上八点下班。生火。扫地。洗衣服。擦窗子。洗地板。我想扣他的工钱。”但是有两句话从来没有出现在其中:“你好”和“谢谢”。
对地球这一面的中国人来说,这是令人伤心和感到屈辱的往事,无论当年那些华工和他们后代的命运如何,都应该是我们自己历史的一部分。我们乐于看到这本书能早日被译成中文,其原因不仅仅是我们自己也在开发西部的广阔国土。